第(1/3)页 朝海美一直都是个劣迹斑斑的女人。 才二十多岁的她,在外面就已经有不下三个男人。 但这是她推崇的生活方式。 只要往床上躺一会儿,就会有钱到手上,多轻松? 到了要嫁人的年龄,就直接找个外地人嫁了。 朝海美对这套哄男人的办法流程熟得很,毕竟嘛,就算一开始不太懂,在床上生活征战那么久也能明白了。 而朝海美以前也被不少镇民戳着后背骂,不少难听的称号都往她头上套。 对于这些,朝海美一直都是知道的。 她本身就是个气度狭小的女人,知道这事儿后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。 她明明就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,怎么这个社会这么难? 那段时间,朝海美变成了镇中地位最低的人——那种走在外面都会有小孩子指着自己笑的地位。 于是在后面朝海美就变成了坚定的诅咒之子反对派。 因为她发现了。 既然自己已经是这个镇里面下水道旁边的人,那就去嘲笑那些真正位于最底层、下水道里面的人。 比方说笹原幸。 这就是个好对象。 不少镇民都对她痛恨无比,虽然朝海美不知道这些镇民为何这么恨一个八岁的小孩儿。 但是—— 只要跟着大家的脚步,就没多少人会在意到自己了。 不...准确来说,就算是注意到朝海美的转变,很多镇民们都会选择缄口不言,因为... 朝海美做的是好事啊! 反对诅咒之子,这本身对他们来讲就有好处。 大家都不想弄脏自己的手,那就需要一些弄脏手的人了。 而像朝海美这样彻底转变成诅咒之子反对派的人,他们就是再欢迎不过了。 所以,最近镇民对朝海美的评价也渐渐变化了。 ‘好人’、‘不错的人’、‘代表着正义’...诸如此类的言论逐渐兴起。 甚至于有时候朝海美走在路上,都有镇民会给她送一些家里种的小蔬菜。 是的...所有人都相信朝海美做的是正确的事,因此他们就用自己的方式去给朝海美鼓励。 但这让朝海美却不以为然,甚至有些好笑。 什么啊,这群人不和自己是一样的货色吗? 明明就是怕对八岁的小孩子下手会把自己手弄脏,怕良心谴责,怕晚上睡不着觉,然后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。 什么正义? 朝海美清楚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。 她就是在挤压一个不过八岁小孩子...那么一点点...绵薄的生存空间。 就算朝海美只是个烂人,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,也会辗转反侧,睡不着觉。 她做的事情绝对不是能见光的事情,这一点她清楚地知道。 所以在得知笹原幸被人带走的那一刻,朝海美心情反而放松了。 她不用再压着心去折磨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了。 看着身边在酒桌上表演节目、载歌载舞的町内男性,女性,朝海美只觉得有些好笑,眼睛都有点被刺痛了。 这就是往日里,指着她背骂的人。 ‘看呐!看呐!一个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被我们赶走了。大家都快点高兴点!’ 她有些想痛骂这些人。 但她也知道,自己也是这群人之中的一员。 可是... “我曾经也被这么骂过。” 朝海美深深地吸了口气,有点说不出话来了。 是什么时候?自己就已经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? 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这些镇民为何又要像迎接英雄一样看待我? 朝海美只觉得想吐,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与悲哀感。 内心也变得千疮百孔。 她以前的活法,或许肮脏,但是却很随心。 累了就往床上一躺,大概就是这样。 但现在...她不得不腆着脸,对着一群镇民们蠢笑... “美姐!怎么了?”后面抬着神龛的年轻人见抱着长方形靠旗的朝海美在发呆,禁不住好心地提醒一句。 没错,下午三点钟,八沢镇举行了神龛游行的活动。 大概就是町内的成年人过来帮忙抬正正方方的神龛,前面是一众穿着和服的女人开道,有向‘天’祈福的寓意。这种仪式在日本这种小镇里时有,并不算少见。 而这个跟在朝海美身后的年轻人算是她的一个小粉丝了。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朝海美的崇拜。 因为他是知道的。 这次赶走诅咒之子有朝海美一份功劳。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了:“我真的好羡慕美姐啊。” “羡慕...我?” 朝海美看上去有些吃惊,似乎完全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这么说自己。 “是啊。”年轻人见‘偶像’回头了,急忙地点头继续道:“你看,美姐,你不是把诅咒之子都赶走了吗?这不是为町内的人做了不少好事吗?” “我为町内的人做了好事?” 朝海美张了张嘴。 她想否认这件事。 但话到嘴边了,却说不出来。 她从来就是个自我主义者,变成诅咒之子反对者也只是因为想要一个好名声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