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4 章-《春色难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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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跟修炼神功走火入魔,完全听不见外界动静一样,就那么软绵绵地挂在他胳膊上。
江驯有些好笑,又很有良心地替她默哀了下,毕竟是个连受了委屈都绝不让自己气势落下风的人。
确认她膝盖并没有磕到水泥地上,这会儿就是要面子不想面对现实,江驯支着她胳膊低低笑了下,故意不敢受似的说:“倒也不用这么道歉。”
“??”椿岁抬头,化悲愤为恼怒地瞪他,“谁说我要跟你道歉了?凭什么不是你跟我道歉啊?明明解释一句就能讲明白的事儿,你偏偏要让我误会,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?”
看着终于恢复了战斗力,杀气和元气并存的小姑娘,江驯轻点下颌“嗯”了一声,淡淡道:“我道歉。”
“……”椿岁眨了眨眼,有点懵。
战鼓擂了起来,战旗舞了起来,俩方战士已然就位可以大干一场,结果对方将领春游踏青似的悠哉往那儿一站,插了面白旗。
这他妈就离谱。
椿岁眯了眯眼睛,仔细捕捉起他脸上的细微表情。
这家伙难道是要让她以为自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,然后再玩那招传说中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?
看着小姑娘脸上毫不掩饰的从懵逼到警惕,江驯手腕使力,挑眉问她:“你喜欢这么聊天?”
早已赶过来看椿岁有没有事的气氛三人组看着她和江驯这个造型,也很好奇。一脸“原来岁岁喜欢这么聊天”地看着她。
椿岁偏头看向郑柚胡建人谈子逸:“……”
啊啊啊烦死了!
撑着江驯的胳膊一下子蹦起来,小姑娘反手倒打一耙:“你撞的我。”
“……?”江驯挑眉。
“不是你撞的你扶我干嘛?”椿岁睁大眼睛瞪他。
江驯:“……”
气氛三人组:逻辑满分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套完美的碰瓷逻辑征服了,江驯瞥了眼她一点灰尘小石子都没沾上的膝盖说:“去医务室吧。”
椿岁一愣,余光扫了眼周围抬头看落叶低头数蚂蚁的同学,又想哭了。
呜呜呜,都怪江驯。
“我们一块儿去吧。”三人组说。
小姑娘脑袋一垂,俯身支住屁事儿没有的膝盖,满心沉痛地说:“不用那么多人了,让肇事者去就行。”
只要她此刻消失不见,她就不曾倒下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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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务室真是个好地方,以前不想上课的时候可以来睡觉,现在又可以暂时逃避,等互联网失去记忆。
校医是个工作不久的小姐姐,没见过椿岁,江驯倒是认识的。毕竟是二中有史以来最有希望在高考勇夺地区状元的学生。就是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小姑娘走得那么近。
江驯还是那副明明看着很有礼貌,骨子却只剩淡漠疏离的样子。他旁边那个小同学倒是蔫蔫儿的。
正是万物皆可嗑的年纪,看见的又是这么养眼的一对,视线在俩人身上逡巡了一圈儿,校医小姐姐笑眯眯地问:“小同学你怎么了?”
椿岁懒洋洋地说:“被狗撞了下。”
“摔了吗?有皮外伤吗?”校医问。这么俏的小姑娘,磕了碰了谁不心疼。
“皮外伤倒是没有,就是有点头晕,要不我躺会儿吧。”椿岁顺杆一趴。
校医头一回见这么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同学,立马给她安排了个床位,又说:“咱们学校绿化环境好,小猫小狗是挺多的。下回注意点,看见它们来了能让尽量让开。”
“嗯,谢谢老师。”椿岁瞟了江驯一眼,“也就是今天的体格大,没能躲得开。”
“哦这样啊,那不怪你,一看你就不是会惹事的小姑娘。”
江驯:“……”
校医小姐姐离开,椿岁脱了鞋躺上床,调整了一下枕头,又把薄毯子拉到心口,偏头看江驯,一副垂垂老矣有气无力地问他:“养儿真的防老吗?”
“……”江驯不知道她脑袋里又在开什么车了。
叹了一声,椿岁说:“算了,你走吧。”
不清楚她又要演什么,也找不出自己该留下来的理由,但小姑娘终于有心思闹他玩儿了,也就没事了。
盯着她看了会儿,江驯“嗯”了下准备转身,就听椿岁唉声叹气地又说:“你小的时候,也总是喜欢这么看着我,爸爸爸爸……”地叫,现在来看我,居然连点水果都不拎,养儿有何用哦。
江驯:“……”
“江驯你他妈的——”床帘子被猛地一把拉开,时年暴怒道,“没想到你真的这么无耻!谁给你的胆子叫我妹跪着叫你爸爸的?!”
他都已经跑错方向,从小操场遛了一圈儿才到医务室了,这厮居然还在让他妹叫爸爸!
正演得起劲并且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椿岁,眼睁睁看着时年撇开身后跟着的一帮人,一手准备往江驯校服领口扯,一手已经握拳挥了过去。
前一秒还一脸无语看着她的江驯,又跟耳朵长了眼睛似的偏身一让,完美避开了时年伸过来的爪子。
躺在床上装大爷的椿岁愣了半秒,立马弹起来。
她能看得出来时年身手不错,但凭江驯刚刚那点反应,时年不是他对手。
毕竟从小被老椿架肩上去看叔叔伯伯们打军体拳,不是白看的。
“哥哥哥哥哥哥!”椿岁大爷也不装了,赶紧扑过去抱住时年。
就怕她哥真的打到江驯,逼着江驯不得不出手,两边都难看。
“误会,都是误会!”不忘腾出只手一把拉上床帘子隔开外面想来帮忙的同学,椿岁连忙说。
兄妹俩有一个丢人就行了,一起出道,太容易被人民群众记住。
帘外众人:“……”
“岁岁你撒手!”时年忿忿,“今天我就让他看看到底是我的拳头硬还是他的骨头硬!”
椿岁怀疑俩人以前压根没打过架,都是时年单方面把江驯树成了他的死对头,一天刷三遍仇恨值。
不然凭她哥吃过亏的战绩还能为她如此出头,绝对是亲兄妹了。
椿岁力气也挺大的,时年又不敢对她真用劲儿,只好压着脾气哄着:“岁岁你让开,就坐床上看着就行,我忍他很久了,居然叫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跪,我他妈今天不——”
“哥哥哥哥真是误会,”椿岁揽着他往一边带,“你看我膝盖看我膝盖,什么事儿都没有,真的!”
椿岁赶紧把校裤挽出个摸鱼造型:“哥你看,真没跪下,好好的,都是误会。”
时年看着的确没事的椿岁有点懵:“那大家都说……”
就快传成椿岁宁死不屈不肯叫,鲜血从膝盖上透过校裤渗出来,染红了小操场的喷泉池,江驯让她不叫就磕头了啊。
椿岁瞥了眼事不关己看戏的江驯,为了时年二中大佬的地位,郁闷地说:“是我玩滑板嗞到了小石子儿,他正好路过扶了我一把。”
“那他也不能帮了你就让你叫他爸爸吧?!”
这他刚刚总不会听错!
椿岁又快摁不住时年了,赶紧说:“搞错了搞错了,那是歌词!”
“对,歌词。”椿岁肯定道。
两个少年头一回神同步,顶着问号偏头看向她。
“我就是,”椿岁睁着眼睛,“唱首歌感谢他。”
时年&江驯:“……?”
“很久很久以前,巨龙突然出现……”小姑娘张口就来,笑眯眯瞪着江驯碾着牙唱,“一位勇者赶来大声喊:我要带上最好的剑!”
江驯微偏着下颌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嗯,虽然咬牙切齿,但挺好听。
“国王非常高兴忙问他姓名,年轻人想了想,他说:陛下我叫达拉崩吧……叭叭叭地那么长,”椿岁严肃且无奈,“后面就忘词了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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