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6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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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场面有点儿搞笑,不知不觉吸引了好多目光。
池宴是正对着她的方向的,听到骚乱声,抬头,眸光一紧。
他本能地站起来,朝林稚晚的方向走。
而林稚晚忽然意识到什么,抬眼,四目相对。
她紧张地抿了下嘴唇,抓着手包的手指不停用力,也没再管脏了的衣服,匆忙推门而出。
池宴恍然大悟,骂了一声,步子紧些,连忙跟上。
咖啡馆里,被池宴冷落的姑娘愣了一下,渐渐的,后知后觉地红了眼眶。
“林稚晚,”池宴叫她,见她不回头,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大力拉住她的手腕,“别跑了。”
这里人多,他干脆给人拉到消防通道。
被这么禁锢着,林稚晚挣脱不开,闷头跟在他身后。
消防通道里光线灰暗,令人身上都蒙了一层灰,池宴垂头看着林稚晚,喉结蠕动:“跑什么。”
林稚晚闷声反驳:“我没。”
她表情淡淡的,语气也平静,可这整个人气场都闷起来。
长久的相处令池宴明白,这是她真的开始心怀芥蒂时才有的状态。
难搞。
“叫你听不见?”
他皱着眉,对这状态的束手无策令他的语气听上去不够友善,落在林稚晚耳朵里,完全是不耐烦,她也敷衍着讽刺回去:“听到了,但是不想打扰你。”
她没看人,低着头,漂亮的小兔子耳坠晃了下,在一片灰突突里,光芒很闪。
就好像,她在出门之前,是兴致很高开开心心的。
池宴喉咙一次刺,半晌,松开她,换上一贯懒洋洋道的表情,语调上扬:“吃醋了?”
林稚晚下意识反驳:“才没有!”
“我就是出来拒绝一个暗恋我多年的姑娘。”池宴胸腔里燃起一把火,烧得他不够理智,不够有耐心,甚至将他多年精心建起的防备烧得精光。
还没来得急想清楚,他就已经俯身,对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字问道:“你、至、于、么?”
拒绝一个追求者,不能用微信不能打电话,还要见上一面,池少爷还真是有仪式感。
林稚晚被他刺激到,也没那么多理性,冷了声,反问:“我怎么了?”
她仰着脸,表情很倔。
池宴无声哂笑,抬手,盖住她的眼睛。
“红的像兔子,”这个瞬间,池宴颜色浅淡的眸子闪过复杂的情绪,声音低哑:“跟我欺负你了似的。”
林稚晚怔忪片刻。
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,不相信会因为被池宴对她扯了一次谎就红了眼眶。
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?是放在大众眼皮字底下被人瞧见了还得嘲讽几句顺便妄加揣测动机,不会得到任何祝福的情侣。
要相信他么,万一他只是诓自己,想看笑话呢。
林稚晚心思乱了,偏题地想,睫毛在池宴的指腹上扫了两下。
微微痒。
空气里一阵沉默。
通风口吹来一阵又一阵的冷风,吹得人身体一颤,仿佛要经历一场大雪,将沉默的两人就此掩埋。
忽然,一阵手机铃声打破沉默。
池宴皱着眉,接起电话,预判到什么似的,没有将手机贴在耳边。
“池宴!”果然,电话那头,陈平锦咆哮起来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你是去相亲呐,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?礼貌去哪了?”手机听筒本就不拢音,池宴又是将手机平摊在手里,陈平锦的每句话林稚晚都听清楚了。
“别以为你是池家的孩子,是和风未来的掌权人,就可以不尊重人家,”陈平锦感觉自己被气了半死,深呼吸了次,才接着说下去:“给你介绍其他姑娘,你各个放人鸽子,我也忍了,可人家曼婷从高中就喜欢你,又是赵伯伯家的独女,好歹也得给人家点面子。”
池宴桀骜张扬惯了,向来都是女人宠着他,从来没听过给姑娘面子的道理。
他将电话贴近耳廓,语气冷冰冰的又敷衍:“我从高中开始拒绝她没有十回也有八次了,还要我怎么给面子,再者说,”他顿了顿,语气多了点懒散,慢悠悠的:“我为了敷衍她,被我女朋友看到,现在还跟我生气呢。”
陈平锦从小就教育绅士风度绅士风度,怎么越长大越活到了狗肚子里!
她感觉自己被气到马上就可以进医院进行心脏搭桥了:“让你见见有错么?培养培养感情有错吗?你女朋友怎么……”
等会儿!
女朋友?!
陈平锦的声音戛然而止:“什么女朋友?”
在林稚晚的震惊里,池宴朝她类似于挑衅的扬眉,然后扯着慵懒的调子回答:“嗯,忘了跟家里说,高中认识的那个,在一起很多年了。”
林稚晚头皮发紧:“……”
胡诌!
这人扯谎话怎么连草稿都不打!
“高中认识的那个?”陈平锦明显被绕进陷阱,迫切地想知道是高中的哪一个,在自言自语中挂了电话,然后直接拨给曲思远。
那头电话一挂,六根清净了。
池宴将手机塞进口袋里,抬头,朝林稚晚扬了扬眉。
刚才的不痛快一扫而空。
很明显,池宴再胜一筹。
——他是被家人押着,迫不得已见这位姑娘的,前些天家里安排的相亲,一个都没去。
林稚晚刚才的脾气发错了地儿。
她眼眶红,像挨了他的欺负。
这会儿话都说明白了,可没有谁欺负了谁。
可……就算是要跟家人解释,为什么要把自己扯出来?!
林稚晚咬咬牙,问他:“你怎么能说自己有女朋友呢?”
万一妈妈再追问女朋友的事情怎么办,万一两人的关系暴露了怎么办。
光线落在池宴的眼稍,他理智回笼,无所谓地耸了耸肩,游刃有余地说:“你知道的,作为一个男人,清誉最重要。”
林稚晚:“……”
池宴:“我可不能,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。”
林稚晚:“……”
下一秒,一直在感情主线边缘徘徊并掌握战略性地位的池宴猛然凑近身子,鬼他妈的理智,去死吧。
现在气氛刚刚好,话赶话说到这儿,可以放纵自己一次,让嘴巴如六月长江水泄洪,有的没的敢不敢的都说出来。
他微微弓着背,步步紧逼,将林稚晚抵至墙角,认真看向她的眼睛,开始打直球:“刚刚是不是有点儿难过?”
不知不觉,他捏住她的手腕,怕人逃跑似的,“之前还误会了依依,还有那个anni的小模特看我你也记着。”
那个叫cici,林稚晚腹诽。
“你是吃醋了。”池宴肯定地下结论。
他就跟网上的算命先生似的,说的话有真有假,真真假假难以辨明,倒是令林稚晚头脑发昏。
“还有备注是一行哥哥,”池宴捏起她的下巴,逼迫她跟自己对视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干一行,爱一行,嗯?”
“轰”地一下,林稚晚感觉颅内有烟花爆炸。
她最先是为了戏谑,赞扬他床技的备注被他轻而易举破解。
小仙女形象岌岌可危。
她漂亮的宝石似的眼珠乱转,妄图找到一点儿单薄的借口。
然而,下一秒,池宴大掌扣上她的软腰,将人狠狠地圈在臂弯里。
他垂眸,浓密的睫毛为他的眼睛形成天然的遮挡,可那双浅淡的眸子奕奕有神,看着她,仿佛猎人锁定自己的猎物。
他语速很缓,但十分坚定:“林稚晚,你是不是喜欢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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