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〇八章 隐恨 (下)-《仗剑皇子闯天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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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即使,殇沫很想知道,这妇人的飞颅为何只伤害幼童,莫非是想让每个人都感受到失去最在乎之人后的痛楚吗?

    但他却不能问,即便问了,也绝听不懂这里的言语。

    他只能凭借遐想,陷入沉思。

    ——占城已无战乱,安宁下也再无人奋战死去,面对着城中张张熟悉的容颜,亲如一家人的左邻右舍,它或许根本不忍伤害。

    ——但,当年占城暴乱,封死通海大潭的人群中,一定少不了左邻右舍之人,他们是它平日里最亲近的,亦是它整夜里最记恨的。

    ——而,孩童的记忆却是短暂而模糊的,即使能认出它是谁的头颅,也一定说不清楚些什么,这或许就是它为何只伤害孩童的原因…

    然,此时此刻,殇沫也已明确,通海大潭中的鳄鱼杀人之事,是绝对与它无关的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又过了良久,平稳心境的殇沫,已露出沉静之色,而这沉静,却是一种在掌握绝对优势与必胜信念时,才能展露出的。

    屋舍中,无论是郑氏儒,还是那悬空的飞颅,其生死,都只在他一念之间,更在他挥剑的一瞬间。

    对于身下的郑氏儒,他是不舍的,只因根本没必要再多平添一条无辜的性命。

    而,那会飞的妇人头颅,此刻比他更不想再有其他杀戮。

    ——杀戮一起,郑氏儒也必然是第一个失去生命之人…

    在这样的共识下,飞颅已不禁流泪,流着与人一样的眼泪。

    当然,它的眼瞳也终于变成了常人的眼瞳,明亮且令人动容。

    它深情地凝视着郑氏儒,这个它唯一怕失去,且最想保护的人,亦是它唯有的亲人。

    片刻后,它又在所有人都未曾察觉间,展露出了微笑,慈爱且亲切的微笑…

    “比利茶茶磬,易鲁咦。”

    它一语后,还没等露出惊容的殇沫晃过神来,郑氏儒便已松开了环抱在殇沫腿肚间的双臂,哽咽嘶吼,跌跌撞撞、连滚带爬的扑向那飞颅下的身躯之上。

    猛然间,那在半空的妇人飞颅竟在一刹那滑冲向自己的身躯,狠狠撞击在躯体心脏的部位上…

    只听‘哄~’的一声,郑氏儒已被震飞在一丈开外…

    等他再次定神,望向其生母的身躯时,熊熊烈火早已覆满了生母整个身子。

    “滋~滋~”作响的烧灼声,也在一瞬间绞钝着他心头上的血肉…

    他再次狰狞呐喊,如狮吼般的唤喝声,已完全覆盖了他的所有哽咽,只剩下那撕心裂肺的悲鸣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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